福尔德曾经是华尔街美国梦的象征。他出生在美国普通家庭,少年时期一直在社区担任报童,之后还曾参过军。1967年加入雷曼兄弟后,他在雷曼度过了42年,从一名交易员变成董事长兼CEO。
  1994年,福尔德在雷曼陷入危机时走马上任,之后通过大量发行高杠杆衍生品将公司重新打造为全美第四大投行。1994年福尔德刚接手雷曼时,雷曼只有7500万美元营业额,及2005年雷曼鼎盛时,该数字已高达320亿美元。
  败也萧何。正是将雷曼推上顶峰的高杠杆衍生品,最终将雷曼推向了不归路,也推倒了次贷危机的*9张多米诺骨牌,引发了海啸般的后果。
  开诚布公,言辞犀利,是我对福尔德最深刻的印象。正因为他的直率甚至有些火爆的脾气,他被称为“华尔街斗牛犬”。据称,福尔德的*9份工作是空军飞行员,但因为和长官大打出手,军旅生涯戛然而止。
  如今的他,并没有被失败磨去棱角,言语依然犀利,性格依然爽朗。
  “我喜欢中国煎饼,我昨天吃太多,晚上都睡不着觉。但我今天还要吃,而且我要把冰激凌抹在煎饼上。”福尔德这时直爽得的像个孩子。
  在雷曼濒临破产前夕,韩国产业银行曾经考虑入股雷曼,后外界传言由于福尔德不满对方开出的价格,而傲慢地拒绝了对方的援助。
  福尔德认为,当时雷曼只是缺乏流动性,绝大部分债务属于一般性债务,而非坏账,如果美联储出手相助,就可以渡过难关。但美联储经过资产评估,最终认定雷曼“大而不倒”不能继续下去,决定放弃。
  2008年9月的一个早晨,当福尔德还在满怀希望地等待美联储的援助时,等到的却是鲍尔森带来的噩耗。“我们决定让雷曼破产。”鲍尔森在电话中说。
  那一天对福尔德而言,恍若黑夜。尽管在公开场合表现得可以很豁达,但实际上,福尔德无法掩饰当时受到的打击与失望。
  三天后,当华尔街上“雷曼兄弟”的金属招牌还在闪闪发光时,两万多名员工开始搬着纸箱走出大楼。据报道,临行时,还有很多人在福尔德的肖像上签字“留念”。
  “现在已经没有真正的投行了。金融危机后,大家都变成了商业银行。我不认为现在的投行具有和七年前一样的能力。”福尔德说。
  作为“衍生品之父”,危机后福尔德对衍生品有了全新的认识:“衍生品有价值,必须建立在投资者懂得其背后的原理的基础上。在美国,衍生品的复杂性已经超出了投资者的理解能力,常常被误读。甚至连监管者都不能完全理解这些衍生品。”但他表示,过去是因秉承客户至上,因此才设计了复杂的衍生品。“
  危机结束后,福尔德从此远离金融衍生品,“我不认为在如今的监管下还能那么做。”“也许衍生品还会是未来的趋势,但我已经老了,我倾向于回归本源,我相信扎实的基础投资,加上正确的监管,将能获得成功。”
  自雷曼破产,次年3月,福尔德即宣布成立了一家名为Martrix Advisors的顾问公司,公司规模不大,只有20多个员工,服务十几家中小企业,对其提供战略咨询服务。
  “我很喜欢现在的身份,”福尔德告诉我,雷曼和Matrix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平台,前者让他能够有机会做重要的决定,服务成千上万的客户;后者能够让他亲身去和客户接触,一对一地给客户建议和方案。
  此外,如今福尔德和妻子经常捐助慈善机构,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当你失败的时候,收拾好自己重新出发。因为你别无选择。你可以躺在床上对着月亮咆哮,但这样做没有人会在意。”福尔德道。
  在很多人眼中,福尔德在金融危机中被祭旗,是百年不遇的“倒霉蛋”。但福尔德也多次用“blessed(被眷顾的)”这个词形容自己。他认为,能够成为雷曼CEO很幸运,能够拥有忠实的家人和朋友很幸运,甚至,能够在危机后和一些背叛他的“朋友”分道扬镳,也是一种幸运。
  如今,68岁的福尔德丝毫没有退休的意愿,千里迢迢远赴中国“淘金”。他此次来华的身份是Thor公司董事长,该公司是Martrix旗下负责亚太业务的子公司。
  在一次商务会议上,福尔德见到了凯达创投董事长王宇龙,两人一拍即合,*9次见面就聊了长达两小时。
  “我喜欢我的中国伙伴。他很诚实,很踏实。”福尔德说。
  一桩大生意在两人的切磋中逐渐变为现实。11月18日,两人对外正式宣布,将共同收购一家美国股权交易所,并重新设计标准和规则,将这家交易所打造为和纳斯达克、纽交所类似的全新股票交易所。
  尽管目前尚未披露,据华尔街日报等外媒推测,这家交易所正是美国国家股票交易所(National Stock Exchange,简称NSX)。NSX是一家位于新泽西的股票交易所,1885年成立,前身是辛辛那提股票交易所。2003年更名为国家股票交易所,2007年迁至新泽西。2014年5月,交易所经营不善而倒闭。倒闭前,它拥有全美0.2%的股票交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