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27日,国务院正式发布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方案列出自贸区五项任务:一,加快政府职能转变。二,扩大投资领域的开放。三,推进贸易发展方式转变。四,深化金融领域的开放创新。五,完善法制领域的制度保障。通知还明确指出,将通过鼓励企业充分利用境内外两种资源、两个市场,实现跨境融资自由化。
  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作为新一届政府拉动经济增长的新引擎,其筹备进展一直被各方高度关注,但其所涉及的具体方案却始终未能公开。为什么要如此迅速地成立自贸区,在这28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又会发生些什么?自贸区将对中国经济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等众多问题一直戳着世人的好奇。
  高顿财经研究院作为全球财经证书培训领导品牌高顿财经旗下,专注于财经金融界发展趋势及相关学术探索的研究机构,对此次上海自贸区的建立和未来的发展给予了高度关注,一直以来研究员对自贸区相关建设内容和规划开展了深度研究。针对人们普遍关注的自贸区发展问题,高顿研究院特邀上海财经大学自贸区研究中心副主任陈波博士,一同探讨上海自贸区发展的相关内容。
  自今年3月底,李克强总理在上海调研期间提出了鼓励上海在现有综合保税区基础上,研究建立一个自由贸易试验区的消息一经传出,便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而由于细则迟迟未能向外界公布,更是让大家对这项深化改革开放的重要举措充满期待。
  “自贸区是我国改革发展的一件大事,它的意义可以跟WTO的加入和深圳建设相提并论。”陈波博士如是说。作为加拿大亚太基金会研究员,美联储达拉斯客座研究员以及平洋经济合作理事会PECC的研究员,有着深厚国际研究背景的陈波近日从多个角度向我们剖析了自贸区的成因,意义和其他公众关心的问题,展现了一个更加立体的自贸区。
 
  内忧外患中诞生的自贸区
  今年3月,李克强前往上海考察,为建立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以下简称“上海自贸区”)开宗明义,随后7月份,国务院通过了《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9月27日自贸区正式挂牌。虽然这个方案从提出到正式挂牌只经历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事实上建立上海自贸区的想法由来已久,有着深远的政策背景。
  陈波说,首先中国经济增长越来越明显的下行趋势让建立自贸区十分必要。之前中国一直强调经济要保8,而现在8保不住了,变成了保7.5,这不是简简单单的下降了0.5,这将带来例如失业率等其他方面的经济影响,这代表中国的经济发展的状况可能要比我们看到的、新闻媒体所报道的要严峻得多。在拉动经济的三驾马车中,外贸出口向来是冲在最前的,带动很多相关企业的发展。但近几年中国的进出口一直呈现疲软态势,并不足以拉动中国的经济增长。从中国的发展经验看来,每当经济发展出现停滞时都能从外贸发展中找到新的爆发点,以开放促发展。1978年中国改革开放, 1984年深圳门户开放,外贸量快速增长带动GDP快速发展;1992年时邓小平南巡号召深化改革,使外贸带动GDP;1997年中国遇到东南亚经融危机,而在随后的2001年中国加入WTO,外贸又出现史无前例的增长,带动了GDP快速发展。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中国想要走出困境当然需要从外贸发展中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
  除了内忧,外患更让自贸区的建设变得十分紧迫。2005年新加坡首先提出TPP(Trans-Pacific Partnership Agreement,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的概念。新加坡当时仅跟周围的文莱等三个太平洋地区小国建立了协定,也只是在里面做一个更加自由的贸易关系合作。2008年美国强势推动TPP,让TPP随后的发展变得清晰起来,时至今日就变成了现在的“美国版”的TPP。之所以美国对TPP如此感兴趣,是因为WTO对于美国最有优势的资源都是最限制的,一是农业,二是金融服务业。美国通过TPP鼓励世界其他国家开放自己的产业,打开别国市场,允许美国有市场竞争力的产业进入。同时,美国有对欧洲国家设计了与TPP类似的协议——TPIP。如果这两项协定都能最终达成,则全球经济体都将受到美国的控制。这显然不是还没有加入TPP谈判的中国希望看到的。在TPP谈判刚刚开始时,中国对其持观望态度,并没有采取太过积极的行动,而现在太平洋西岸的主要经济体国家都已加入TPP的谈判,这也让中国处于尴尬的境地。今年7月,中国政府*9次表态对TPP有极大兴趣。若按照TPP要求,2020年将是全面开放的大限,届时TPP不仅要求成员国相互全部免除关税,甚至还要全面开放包括农业和金融服务业在内的几乎所有经济领域,实现资本、人员更为自由的流动。
  虽然TPP到底能不能形成,中国是不是一定要在2020年全面开放还充满不确定性,但作为负责任的政府,一定要未雨绸缪,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中国2020年对外全面开放的时候,现在做一个自由经济实验区,试验之后要不断调试,这六年半的时间是很紧张的。这也是为什么李克强总理对这件事态度坚决。陈波说:“如果自贸区建设失败中国这一轮的改革就失败了。”
 
  小步快走越政策藩篱
  虽然陈波表示,关于上海自贸区的实施细则还未出台,但如果顺利,细则应该会在国庆节前后正式挂牌时公之于众,而自贸区的中长期政策应该与TPP大方向一致。
  对于短期政策的估计,从行业来看,高顿研究员与陈波一致认为航运物流业,国际生产与贸易行业,金融业,服务业等几大行业会*8从中受益。在航运物流业会和国际惯例接轨,在船舶航运管理体制,船舶注册制度,船运保险,通关制度,境外所得税免征利得税和薪俸税等方面效仿成熟的自由港做法。虽然此次自贸区政策并没有包含之前公众所期待的免税商店,但也许会开放某些商品的批发零售。例如上海的外高桥保税区是红酒进口的“重镇”,如果能够直接购买到进口的红酒而避免了各级代理商加价,虽然价格没有免税,但很有可能买到比免税更便宜的红酒。而之前外界所预计的关于自贸区对香港的冲击,陈波表示现在担心为时尚早。香港是世界一流的金融中心,而上海此次自贸区关于金融方面的改革效果还有待观望,暂时不会对香港照成大的影响,但随着上海迪士尼的建成以及后续自贸区的发展会对香港旅游业带来一定压力。而从长远来看,由于上海的内陆优势,会是将来中国世界性金融中心的有力候选。
  此次上海自贸区重要开放的领域将是金融服务业。这包括对相关企业的税费减免及行政审批手续简化的改革。但税费减免应该是有条件的,不会将区内所有  企业的企业所得税都降到15%;行政审批手续减免的目标是把现在的审批制变为报备制。除此之外还包括允许外资金融机构享受(准)国民待遇,实现利率条件市场化,展开人民币离岸业务,实现汇率有条件只有浮动。
  在自贸区内货币自由兑换也是中国经济改革的另一重大举措。不过所谓“自由兑换”可能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自由”。在最初也许会出台一些相关规定来确保控制风险。陈波说:“这个自贸区,用一个更贴切的说法应该是自由经济区,改革的东西是相关的法律法规,也绝对不是单纯的贸易问题。”
  陈波表示上海自贸区的建设重在“试验”,因此不能单从28平方公里看待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意义。更重要的在于他的“可复制性”,和“可推广性”。对加快政府职能转变与创新,促进贸易和投资便利化,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探索新途径,积累新经验具有重要意义。面对宁波,江苏等城市对于自贸区会为上海赢得更大引资优势,吸引更多资源的担忧,陈波表示,重在制度改革试验与可复制性,不在于招商引资,所以对周边开发区外资的吸入作用不会太大。相反,他认为28平方公里在未来将承载不了上海自贸区的改革试验,如果扩容的话很有可能把宁波,江苏也包括进来。同时,若自贸区能够带来商机,江苏的制造业也会从中受益。比如贸易便利了,也会对制造业有更大的需求。所以对于江浙来讲,对自贸区的期待应该大于紧张。
  随着自贸区建设各项细则的逐渐出台,作为中国又一次改革突破口的焦点,上海自贸区的建设将在人们的高度关注下逐步推进,未来的细则落实也将逐渐明朗起来,高顿研究院将对上海自贸区的建设给予持续关注,并结合多年来在财经金融领域的研究积淀,参照国外先进经验,深层剖析上海与中国的实际情况,开拓创新,为上海自贸区的建设提供本土化参考策略。